孫中山先生讀了賈捐之〈棄珠崖議〉,認為這篇是反對帝國主義最優秀的一篇,其實賈捐之是繞開了這個問題,而更針對現實層面來反戰。戰爭常源於慾望和憤怒,只有修剪多餘的慾望和情緒,方能自勝者強。
「社畜」是日本企業底層上班族的自嘲流行語,為了一份工作失去尊嚴,像畜生一樣苟且生活著,韓愈〈藍田縣丞廳壁記〉寫好友崔斯立如何從雄心壯志,被制度消磨,終成社畜的過程。是唐代社畜的養成記,也讓上班族心有戚戚焉。
〈短歌行〉並非感嘆時間虛度的詩,而是通過引用和藏旨,一方面表露冰山上的抒情,一方面呈現冰山下的野心。曹操是繼《詩經》後,更好地用四言詩來抒情言志的文人。除了通過歷史以知人知面,在〈短歌行〉這首詩裡,我們還可以了解他的浪漫之心。
〈顏斶說齊王〉一事出自《戰國策》,因為他的見識,成就了底氣,能一人舌戰群雄,說服齊宣王重士的重要;接著,他提出「晚食以當肉,安步以當車,無罪以當貴,清靜貞正以自虞」的生活哲學,拒絕齊宣王的豐厚俸祿,保持自己的精神獨立性。
顧炎武《日知錄》中的〈廉恥〉一文係先論恥、後論廉。他在開篇先引歐陽修《新五代史》對馮道的批判,為什麼?因為歷史是一面鏡子,藉古可以鑑今。尤其如果官員缺乏廉恥觀,必然會導至國家禍敗亂亡。更重要的,這反映了從個人到整個時代一葉知秋的社會風氣卑下。他要發揮的是,「懼亂臣賊子」、「為法戒於萬世」的史學精神。
歐陽脩的寬如大海的格局,打開了千古士人的憂國憂民的另一種可能。〈醉翁亭記〉告訴我們:心懷人民的知識份子,可以盡力創造人民快樂,並且因為人們的快樂,感到雙重性的快樂:一方面是樂其所樂,一方面是實踐自我的創作性。而實踐快樂的能力,來自格局――有好的格局方能正確布局,並且帶來更好的結局。
孟嘗君本來因故差點被棄養,但卻養成了他的憂患意識,懂得為自己舖後路。他能養士三千,善用人才,都是隱隱然感到生命無情的威脅,更謹慎的去創造意義,成為歷史上著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。不安為其定錨,反而能在載浮載沉的大海裡,穩健的前行,也教會我們不安的意義。
「完成大我」並不是唱高調。〈出師表〉就是一封放下小我,成就大我的信,不只是寫給劉禪,而是寫給每一個正拘執小我的人,輕聲提醒:人可以不只是一滴水珠,當我們捨棄小我,成就大我,也可以從一滴水珠裡看見整片海洋。
〈陳情表〉可以看到李密與祖母間濃厚的牽絆,看到李密的幸福感並不只是被疼愛、被照顧;對他來說,真正的幸福感是:讓此生最疼愛他的人也能擁有幸福。為此,他可以放下仕宦、放下功名的追求,見證李密的高尚品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