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同與小康談理想的政治模型。大同世界,在天下為公的基模上,發展出完全和平、平等的大同社會。而小康世界,則在嚴格要求掌權者的要求下,推動禮義制度,獲得社會安定的可能。大同世界是知識分子的理想型,只要我們能堅定理想,就不會被權力腐化,進而朝大同世界去接近、去超越。
寶玉出家其實是別有深意的結局,在人間,愛有助力,同時也有阻力,然而常常令人感受深刻的,卻是它的無能為力。而出家,是在重重無力間,唯一超拔的可能了。
〈諫逐客書〉是一篇鏗鏘有力的論說文,同時也具備偉大的抒情條件;既有嚴謹的史論、人才價值論、稱王之術論。還有對秦帝國的真情告白,與華麗的文采,動人的音韻。更有李斯堅韌又強悍的意志,與扭轉命運的決心,可惜李斯晚年背叛了自己立下的真心,辜負了這篇獻祭真心的抒情論說。
《紅樓夢》的晴雯之死,她心中最深的憾,或許是率真的她,在和寶玉相處的時間裏,卻沒有忠於自我情感,沒有選擇愛以及被愛。縱有巧手也難補破碎的心,烈性更為她帶來了毀滅;不過臨終前的最後告白,晴雯終究得到了情感的自由,因而無怨。
寶玉和黛玉,誰愛誰比較深呢?黛玉的"你好我自好",不同於寶玉殉道式的愛情,而是追求一種更精神面的相契,追求一種不管寶玉如何,我便全盤接納,沒有條件、不求回報,顯然黛玉深懂愛的意義。
對屈原來說,詩,和人生一樣,不是執著於修辭和技術,只隨熱情,走到最遠。對漁父來說,詩是理解的隱喻和象徵、是種子,在時間裡,埋下理解的可能。兩人分殊,呈現兩種典型的人格辯證,屈原在落單裡拾起大眾錯過的珍貴價值,漁父則冷眼看穿世間虛妄,和光同塵,與世不爭。
劉禹錫〈陋室銘〉敢向運命借志氣,痛快抵擋時代的車轍輾過,徹底的把不屈的「我」和平庸的「芸芸眾生」分開,永不低頭。和世界對抗當然是螳臂擋車,但是瘦弱的螳臂,因此有了力量,有那麼瞬間竟能撐起全世界,〈陋室銘〉為的就是那一瞬間而標誌出永遠的詩豪:劉禹錫。
《浮生六記》是沈復的自剖之書,所有最重要的情節,都是他的太太芸娘。慢慢受槌的生活,一槌槌的千錘百鍊後,竟然發現情比金堅的愛。原來磨難是減法,只為留下最珍貴的沈復與芸娘。愛有時是一個人願意捨身,另一個人則恆此緬懷,那就是兩人之間的地久天長了
柳宗元通過攀登西山的旅程,虛心、放下,擺脫了禁錮心靈的惴慄,獨立於經驗事物和歷史現實之外,具有天地境界的永恆價值。
使得〈始得西山宴遊記〉刷新了旅遊文學的高度。記下了飛瀑直下的人生,仍有在思想、境界上超越的可能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