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紅樓夢》的晴雯之死,她心中最深的憾,或許是率真的她,在和寶玉相處的時間裏,卻沒有忠於自我情感,沒有選擇愛以及被愛。縱有巧手也難補破碎的心,烈性更為她帶來了毀滅;不過臨終前的最後告白,晴雯終究得到了情感的自由,因而無怨。
寶玉和黛玉,誰愛誰比較深呢?黛玉的"你好我自好",不同於寶玉殉道式的愛情,而是追求一種更精神面的相契,追求一種不管寶玉如何,我便全盤接納,沒有條件、不求回報,顯然黛玉深懂愛的意義。
對屈原來說,詩,和人生一樣,不是執著於修辭和技術,只隨熱情,走到最遠。對漁父來說,詩是理解的隱喻和象徵、是種子,在時間裡,埋下理解的可能。兩人分殊,呈現兩種典型的人格辯證,屈原在落單裡拾起大眾錯過的珍貴價值,漁父則冷眼看穿世間虛妄,和光同塵,與世不爭。
劉禹錫〈陋室銘〉敢向運命借志氣,痛快抵擋時代的車轍輾過,徹底的把不屈的「我」和平庸的「芸芸眾生」分開,永不低頭。和世界對抗當然是螳臂擋車,但是瘦弱的螳臂,因此有了力量,有那麼瞬間竟能撐起全世界,〈陋室銘〉為的就是那一瞬間而標誌出永遠的詩豪:劉禹錫。
《浮生六記》是沈復的自剖之書,所有最重要的情節,都是他的太太芸娘。慢慢受槌的生活,一槌槌的千錘百鍊後,竟然發現情比金堅的愛。原來磨難是減法,只為留下最珍貴的沈復與芸娘。愛有時是一個人願意捨身,另一個人則恆此緬懷,那就是兩人之間的地久天長了
柳宗元通過攀登西山的旅程,虛心、放下,擺脫了禁錮心靈的惴慄,獨立於經驗事物和歷史現實之外,具有天地境界的永恆價值。
使得〈始得西山宴遊記〉刷新了旅遊文學的高度。記下了飛瀑直下的人生,仍有在思想、境界上超越的可能性。
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以「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而樂」感動無數仁人志士。本文以重讀的方式,討論先憂後樂的可能性。
蘇軾知道:悲涼的背後還有甚麼,是人的執著造就自己的悲嘆,只有放下執念,放下不肯成為別人的過去的傷感,才能別有見地。〈赤壁賦〉通過辯證性思維,跳脫表象,看到真實的存有,所以不必傷感成為過去,唯有成為過去,才是超越本體的永恆。
桃花源記就是陶淵明的出走日記,天空從來不在遠方,不假外求,只要我們不侷限在自我的界線,向外踏出一步,就能擁有界線外全部的藍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