狹隘的艷情題材、不出閨閣門檻的閨怨,是溫詞的標誌。在溫庭筠筆下,一幅幅充滿了活色生香的仕女圖、一首首堆滿了離愁別緒的綺靡艷曲,連綿不絕地產生了。溫庭筠對於離情的描繪,既深情婉約、也曲盡刻畫,是《花間集》的代表詞人。
中、晚唐詩人採用民間流行的燕樂譜成新曲,又按著拍子填寫新詞,於是形成一種「長短句」的新文學體式即「詞」。《花間集》是我國最早的一本詞集,溫庭筠則是《花間集》「鏤玉雕瓊」、「裁花剪葉」的美感類型奠基者。
蘇軾和辛棄疾的詞作,打開了詞中一條表現剛性美的陽剛之路,令人耳目一新。蘇軾以「一洗萬古凡馬空」之姿,翹首高歌「大江東去,浪淘盡,千古風流人物。」稼軒則「將軍百戰身名裂。向河梁回頭萬里,故人長絕」地寫盡英雄淚,發出迴腸蕩氣的金聲玉振之音。
哀傷往往別具一種由審美同情而來的美感經驗,一種「秀美」的審美感,於是詞作中也經常呈現出「以悲為美」的審美情調。譬如溫庭筠、馮延巳、李後主、歐陽修、柳永、秦觀、李清照.......皆為箇中作手。
王國維《人間詞話》說:「詞之為體,要眇宜修。能言詩之所不能言,而不能盡言詩之所能言。詩之境闊;詞之言長。」詞的審美價值,能傳達幽深隱微的婉約美,表現精微細緻的美感類型。但詞不適合像詩一樣地「感物吟志」,長篇敘事詩也不是詞體所勝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