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永特別擅長描寫情人相戀、相思之情;他在創作這類情詞時,有一個常用的「兩地相思」、或稱「對想」的情境。這在「堪動宋玉悲涼」的柳永自擬中,尤其顯得深情惆悵。
經唐、五代的發展後,由溫庭筠和李煜所代表的言情與言志兩種詞風,在宋詞發展中約略分為三期,分別是:晏殊、歐陽脩所代表的婉約小令詞;柳永、蘇軾代表的慢詞長調興盛期;周邦彥代表的、講求藝術技巧的格律派全盛期。
蘇軾和辛棄疾的詞作,打開了詞中一條表現剛性美的陽剛之路,令人耳目一新。蘇軾以「一洗萬古凡馬空」之姿,翹首高歌「大江東去,浪淘盡,千古風流人物。」稼軒則「將軍百戰身名裂。向河梁回頭萬里,故人長絕」地寫盡英雄淚,發出迴腸蕩氣的金聲玉振之音。
哀傷往往別具一種由審美同情而來的美感經驗,一種「秀美」的審美感,於是詞作中也經常呈現出「以悲為美」的審美情調。譬如溫庭筠、馮延巳、李後主、歐陽修、柳永、秦觀、李清照.......皆為箇中作手。
王國維《人間詞話》說:「詞之為體,要眇宜修。能言詩之所不能言,而不能盡言詩之所能言。詩之境闊;詞之言長。」詞的審美價值,能傳達幽深隱微的婉約美,表現精微細緻的美感類型。但詞不適合像詩一樣地「感物吟志」,長篇敘事詩也不是詞體所勝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