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殊有子晏幾道,少年時即獲仁宗賞識。然而晏殊死後,其家道式微,他只任過小官,終日歌酒疏狂,終成破落子弟。嘗過悲歡離合,看盡三春秋水的晏幾道,詞作中充滿了憂鬱感傷的情調,往往以一種哀愁的淒美、細膩的感傷情緒刻畫,牽動者讀者不可自已的感情。
李清照是我國詞壇上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女詞人,這位絕代女詞人在北宋時,是幸福婚姻中的深閨夢裏人,南宋時,是戰爭離散下,「鴛鴦失卻群」的亂世兒女;但在流離中,她寫出了女性詞作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李清照是我國詞壇上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女詞人,這位絕代女詞人在北宋時,是幸福婚姻中的深閨夢裏人,南宋時,是戰爭離散下,「鴛鴦失卻群」的亂世兒女;但在流離中,她寫出了女性詞作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在「靖康恥,猶未雪」的戰鼓聲中,北宋滅亡、南宋上場了。論詞,昔人有「必稱北宋」的,像王國維《人間詞話》稱南宋詞家為「俗子」;但也有重南宋而輕北宋的,朱彝尊的《詞綜》,便肯定「詞至南宋始極其工,至宋季而始極其變。」
前人填詞,多因自然感發,偏多「興」即興感、被觸動;周邦彥則用語非常典麗,下字運意,也嚴求法度、注重章法結構。這一點是後人認為他在詞體發展中的開拓處;也是他和同樣擅寫長調、著重「賦」筆鋪敘的柳永不同處。《四庫提要》稱周邦彥的詞:「千里和詞,字字奉為標準。」戈載《七家詞選》也說他:「最為詞家正宗。」
周邦彥是宋詞詞律的全面建立者。他集北宋各派「詞法」之大成,完成了文人詞的格律化。在藝術形式方面,他擅長細部勾勒,宛如國畫的花鳥工筆畫,經常一字一字刻畫、一句一句提煉、一層一層渲染,也像極了繡花,總要達到繁密、深曲而後止。周邦彥的詞要細細地講,方能品味、咀嚼出詞中細膩曲折的動人處。
宋詞經過晏、歐、柳、蘇等大家的耕耘後,蓬勃繁榮、百家蜂起。自從柳、蘇之後,慢詞長調發展成為詞壇的中堅;但是東坡「豪放不喜剪裁以就音律」的率性,卻挑戰了詞的「應歌」而作。反觀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,則將蹇滯仕途的悲情寄託詞中,以婉約諧美的詞風,將詞又拉回婉約正宗的路線。
東坡詞如萬斛泉湧、不擇地皆可出的千古豪情,兼擅豪放與婉約韶秀。他以曠達的人生觀、多樣的內容題材、深度的思想意蘊,高標遠致地展現了士大夫文人的審美情趣,完成詞的「風格即人格」士大夫化,使得詞體成功擺脫了歷來應歌、佐歡的狹隘卑弱地位。
生命中不斷的漂泊流離,東坡有著深深的悲慨,他的詞總是揉合了大開大闔的自然氣象與嗚咽之音。陸游說:「取東坡諸詞歌之,曲終,覺天風海雨逼人。」但是當我們讀其詞而猶自為他不勝唏噓時,他卻已經風雨過後、雲淡風輕;回首來時路,早就「也無風雨、也無晴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