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愛上一個人,陷入了熱戀、意亂情迷的狀態,心中時時刻刻都會想著對方,恨不得兩人能夠朝朝暮暮長相廝守,因此愛情經常讓人患得患失也教人失魂落魄。在中國古典志怪小說《幽冥錄》中,就有一個描寫為愛「失魂」的故事,其中龐阿與石氏女的戀愛雖然稱不上轟轟烈烈或者淒美悲絕,但它帶點離奇甚至有點恐怖的玄怪情節,仍為中國文學中的愛情書寫開啟了一條特別的蹊徑。
從前,鉅鹿縣裡有一位名叫龐阿的美男子,相貌堂堂頗為英俊。住在同個郡裡的石氏少女,有一天偶然見到龐阿,便對他一見鍾情無法自拔。不久後,石氏女忍不住來到龐阿家偷偷探望他,這讓龐阿善妒的妻子大為光火,一怒之下就命令婢女把石氏女綁起來送回石家。
奇怪的是,一行人送石氏女回家的路上,她竟突然化成一股煙消失了!婢女不知如何是好,跑到石家說了這件離奇怪事,並想質問石氏女的下落。石氏女的父親聽聞後驚訝又生氣地說:「我的女兒根本就沒出門,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誹謗她!」
因為有了石氏女登門的前例,龐阿的妻子此後更特別注意龐阿的起居和房內的動靜。某天晚上,當石氏之女又來到龐阿的屋裡,龐妻便隨即出現,當場再次把石氏之女綁起來,直接送回石家。
石氏女的父親看見眼前被龐妻帶來的女子,大為驚訝地說:「我剛從後屋來,明明看見女兒和她母親在那坐著,怎麼可能瞬間又被你們綁到這裡來了呢?」說完便立刻要僕人喚女兒出來,想不到就在同時,剛才被龐妻押過來的那個女子又瞬間消失了!石氏女的父親愈想愈奇怪,詢問女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。石氏女這才坦承:「當年龐阿來到我們家時,我曾經偷偷看見過他,對她一見傾心。有一次我作夢夢見我到了龐阿家,但才剛進門,就被龐阿的妻子綑了起來......」石氏父親說:「天下竟有這麼奇怪的事!原來人的精神和感情太執著時,靈魂就會離開身體......日前龐家婢女所說的憑空消失的女子,竟然就是女兒你的靈魂呀......」
由於石氏女對龐阿仍情有獨鍾,因此發誓非龐阿不嫁。一年之後,龐阿的妻子忽然得了一場怪病,不管吃什麼藥都無用,最終仍然病逝。最後,龐阿就順理成章,終於娶了石氏女為妻。(終)
(文/蔡孟軒)